由于聂净尘全身发软站不起身,只得由聂清月抱着聂净尘,幸而聂净尘还不是太高而聂清月体力方面还算了得。聂清月又向冷太守点了点头,他仿佛早就知道聂清月回来,也微微点头示意后便让两人离开了。
慕浩然还没太反应过来,他顺着目光看向聂清月,然后看到了聂清月正一脸和善的看着他,可这和善的表情分明与看向聂净尘的表情截然不同,处处透露着一股杀气,引得慕浩然不禁颤抖了一下。
刚刚她那一瞬间绝对是向我释放敌意了吧,那种想要把我千刀万剐的眼神就算我是傻子也能感受的出来啊!
慕浩然只觉得自己有些委屈。莫非是聂清月清楚他们这一路的行踪?
可自己这一路上把聂净尘照顾的好好的,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啊,不就是带着他听听小曲逛了逛青楼吗,再说彩毫楼氛围高雅,也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啊,听冷文柏弹小曲时聂净尘暴走自己也没料到也尽力弥补了,自己对聂净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也没怎么表现出来吧,顶多多看了几眼......
慕浩然只感觉到了人生的艰难。
“姐姐你怎么来了?”聂净尘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毕竟她已经十二岁了,让自己的姐姐这样抱着还是觉的有些羞耻,“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刚一醒来就觉得好累。”
聂清月拨开聂净尘额头前的碎发,轻轻亲吻了一下。
“你好好休息,这件事情你先不要管。夫子已经传信回来,这次你体内气息被冷文柏召唤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你只需记住两件事。”
说到这里,聂清月狠狠的咬了咬牙。
“第一,不要再和慕浩然他们鬼混在一起,第二,不要再去那个什么彩毫楼找那个什么云想容。”
聂净尘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聂清月说了什么,她只得委屈地看了一眼聂清月。
“为什么啊姐姐,慕大哥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云姐姐也是,这两天我和他们在一起觉得很开心啊......”
聂清月有些头痛,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自己这个妹妹。
“净尘你可知慕浩然带你去逛青楼的事孟夫子已经知道,若不是我担保你是被诱拐进去的,这次你可得被孟夫子好好的罚了!”
“可是我拉着他们进去的啊,况且姐姐和孟夫子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聂净尘有些狐疑的看着聂清月。
聂清月有些窘迫,总不能说你下山这一路我都看着吧。
“你和慕浩然睡在一起的那晚,他看你的眼神都完全不对啊!”
聂净尘听到这句话,不禁笑出声来。
“姐姐你怎么也忘了我是个男子了,”聂净尘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别人,随即红着脸将嘴巴凑到聂清月耳朵前,“况且慕浩然和慕倏然他们两兄弟感情深厚,他们之间才是真正的爱情。”
聂清月愣了一下。自家妹妹到底在说什么,净尘她真的懂爱情这个词的正确用法吗,难道不应该是兄弟情深吗?!
聂清月觉得自己脑子有些乱,俗话说的好,长姐如母,她觉得这时候就得拿出长姐的威严。
“净尘你可是不听姐姐话了?姐姐何曾害过你?”聂清月板了板面孔,瞬间传达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当然不是,只是,只是......”聂净尘还想极力争辩些什么,却被聂清月把头按在了胸前一句话也说不出。聂清月满意的点了点头。
......
“夫子,天道已经被聂清月接回书院了,只是聂清月似乎要求聂净尘不再和慕浩然他们来往。”一中年男子扶着一老者走上马车,马车停靠的府邸门前赫然挂着晋王府三个大字。
“随她,估计她也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事情的不简单,想要通过阻止聂净尘与慕浩然一行人的接触来避免接下来事情的发生。”老者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仔细一看正是夫子本人。
“夫子您就不担心吗,毕竟她也是天子,说不定她真能改变事情的发展。”在一旁摆弄缰绳的颜渊忍不住问道,“而且她似乎没有把以前的事放下。”
“颜渊你还是经历的太少,放不下又能怎样,命运岂是靠人就能改变的,”夫子认真的看向这个自己最为喜欢的弟子,“命运这东西,本身就是不可违抗的。她不行,我不行,甚至连天道本身都反抗不了。”
“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天命是比最巅峰的强者还要可怕的事,永远不要妄想反抗他。”
“为了反抗天命,我已经失去太多了。”
夫子还在絮絮叨叨的谈论着什么,颜渊看着这个躲在车厢里的老头,突然察觉到他的身上有一股寂寥。
......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的境界反而还提升了?”慕浩然看着眼前生龙活虎的冷文柏,再对比了一下被抱出去时聂净尘是憔悴的脸,慕浩然顿时觉得有些愤愤不平起来。
“我也不知道啊,”冷文柏一脸无辜的说,“本来想让你们欣赏我的琴艺的,谁知道我刚一开始弹奏就失去了意识,醒来时就一下子到了闻道境巅峰了。”
慕浩然满脸黑线,为什么啊,他每天辛辛苦苦修炼,再加上自己天赋卓绝才能在如今达到闻道境巅峰,凭什么眼前这个无耻之徒只靠弹一首曲子就能从闻道初期一下子蹦到和自己一样的境界啊。
感受到了慕浩然和慕倏然愤懑的目光,冷文柏不敢再得瑟,连忙向两人解释道。
“我这道法古怪的很,平时基本什么用都没有,唯独可以在弹奏乐器时将我的道融入进乐曲,使乐曲有一种吸引人的魔力,除此之外我这道就什么也没用了。所以别看我境界高,实则没什么用啊。”
慕浩然和慕倏然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人的道法竟如此之废柴,可想到这道法引出的聂净尘身上的恐怖气息,二人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慕浩然注意到冷太守在一旁好几次想要出声说些什么,最终下定了决心,他叫冷文柏暂时离开,自己有些话对两人说,冷文柏觉得奇怪,而慕浩然和慕倏然则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待冷文柏离开后,冷太守关紧了房门,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圈,两兄弟也不着急,等着他的回复。
“文柏的道继承自他的母亲,”迟疑了许久,冷太守终于开口说道,“据她母亲所说,他们一族的道很是奇特,除了召唤天道之外基本没有其他的能力,由于天道在两百年前崩坏,因此他们这一族的道法基本等于没有什么用处了。”
“那您的夫人呢?可以将她请出来吗?”慕倏然忍不住出声道,旁边的慕浩然向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多说。
“她在生下文柏的时候就去世了。”冷太守摇了摇头,仿佛不愿追忆起过往。
“我们结婚了有十年却一直没有孩子,她劝我纳妾,可我一直不愿意。后来她终于怀上了孩子,也就是我的文柏。我分明感受到她很快乐,可她在怀孕时却一直告诉我她将在生下孩子后死去,并告诫我一定要照顾好孩子。我当时只是当她想的太多,可后来在生下孩子过了几天她就死去,她在临死前还一直抱着孩子,脸上还带着幸福的笑,可她说她舍不得。”
说到此,冷太守沉默了一阵。
“后来在文柏六岁那年,夫子亲自找到我,他告诉我他准备将文柏特例收为书院的弟子,当时我们全府都很高兴。”
“我不禁问起夫子为何将我儿收为书院弟子,因为我清楚文柏的道几乎没有任何能力,夫子却说这是世间最可怕的能力之一。”
“我又不禁问起我妻子的事,从夫子口中我才知道,他们这一族永远只有一个人,因为他们的生命力本身就是沟通天道的介质,在他们有孩子之时,他们的生命力就会转移给他们的孩子。”
所以她在知道怀上孩子时她就会死去,可她还是选择生下了这个孩子。
慕浩然在心里默默地想。
母亲真是世界上最神奇的生物。在有孩子之前,她还只是个需要呵护的少女,有了孩子之后,她却能勇敢到为了孩子迎接死亡。
“这段心事我压在心底很久了,今日有两位小友肯听我倾诉,冷某感激不尽。”冷太守仿佛又变成了那个和善的大叔,他向两人郑重的行了一礼,可慕浩然分明感觉到他的身上隐藏着深深的痛苦。
慕浩然和慕倏然也郑重的回了礼。听闻这个故事,他们心里有些难过,除此之外,冷文柏召唤天道的能力竟然对聂净尘起作用,不禁让他们心里产生了巨大的疑问。同时他们的心底有了一个恐怖的猜测,这个猜测实在是过于匪夷所思,可就是这个猜测可以完美解释当年定国侯府被灭一案。
两人向冷太守示意,随即转身离开。他们必须尽快将这一情况回报给晋王府,他们也必须会到书院弄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们二人打开门,却愕然发现冷文柏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前。
他的脸上,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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